盖德碗坪仑窑址的始烧年代,虽存三家之说,但大致上意见渐趋接近。尤其是《德化窑》的出版为德化窑学术研究树立了新的里程碑,使大量的经过科学发掘的田野资料得与世人见面。同时报告的编写者,又以其详实的资料充实了自己的立论根据,进一步肯定了“北宋末至南宋初”的观点。我们认为,科学事业是不断向前发展的,考古发现及认识也需有个渐进的过程,一般情况下,一项研究,可以超前提出问题,但在没有新发现的情况下,确定考古学文化的时代,理应以现有的发掘资料为依归。所以,我们赞成是说,碗坪仑窑址除地层堆积中的钱币及器物类型可作断代的依据外,从下层出土的器物烧造质量看,许多方面都有技术还不够成熟的现象。如由于火候掌握不当,使窑内温度和气氛不稳定而造成了白釉或泛青,或泛灰,或泛黄,或影青色。在瓷器制作方面,多数质粗不精,胎体厚薄不一,各种同类产品规格大小不一,很少雷同,而且生烧产品居多等等,尤其是烧制大盘技术更是不成熟,废品率极高。这都是始烧年代,烧造技术还没有很好的掌握的例证。说明德化窑起源于宋代是可信的。
屈斗宫窑烧造时代的争论和上下限的确定,四种观点中,第一种观点宋到清代,由于是根据调查资料来判定的,缺乏地层证实,用散乱于地面鱼目混杂的各期遗物确定遗址的时代,跨度较大是可理解的。发掘证实了其上下限应该缩短,但是在缩短的程度上,又出三说。这三种看法都有一定的道理,所以,某些看法是接近的。第二种观点与第三种观点确定的上限基本一致,但在下限问题上,第二种观点主张在元中期,第三种观点则主张在元初,与第四种观点相吻合,纵观这些认识上的差异,其症结就在于上限的确定,主要是泉州宋代海船上发现有与屈斗宫窑产品相同的南宋芒口碗,窑址中较有代表性的遗物如“支圈”(窑具有芒口碗,与窑基内元代涩口印花器物不同)等残片”。上限为南宋说者,还对《发掘简报》的地层断代提出疑问,认为“窑基既然是解决窑地下限时代最可靠的依据,那么在窑基内就不可能同时存在着不同时代的遗物。除非在窑基下压着早期的东西”。特别是窑基底部也发现一些支圈,“显然是不能与窑基内的东西相混淆的。因此窑址的时代上限,就应当根据文化堆积层中最下层的遗物来断定”。而“元代”说者则是以发掘地层及其最晚的包含物为根据立论的。并采用了“丁未年”即大德十一年(1307年)的说法,窑址中较有代表性遗物,如高足杯、弦纹洗、墩子碗、洗底部印的着蒙古人服饰的人物形象以及元人花押等。
众所周知,一处遗址时代的确定,主要是根据两个方面,即地层学和类型学。元代说断代的方法是正确的,所以自《德化窑》面世后,提出异议的很少。该报告应是大家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基础。但是“南宋、元初”说者,说者提出的问题也应该引起讨论时重视,因作为发掘第一手资料的《德化窑》报告,确有美中不足的地方。从其地层资料看,碗坪仑窑与屈斗宫窑的地层资料确实存在一些问题。如碗坪仑窑T1和T3剖面图中3A层3B层的划分,是自相矛盾的,违背了地层学中划分层次的基本原则。正常情况下无论是上下地层的叠压,还是同期的分层叠压关系,都会形成统一叠压关系的层面线。3层既然是同期的上下两层叠压,本层就应该有二个层面。正如T1东剖面的叠压关系的划分的情况那样。但T1南、西两剖面和T3剖面上,把3A层中的夹层作为3B层,这样究竟是3A层叠压3B层,还是3B层叠压3A层?统统无法解释,而且文字中偏又没有介绍3B层的情况,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了解,还是发掘时混乱了?怎么知道。第三层涉及德化窑始烧年代的上限问题,是极为重要的,但又偏在这些层次上出了问题,实在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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