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故事梗概:十三年前,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的陈丙乾在镇中学门口抱回了年仅一个月的小女婴,取名陈秀。陈秀在陈丙乾和奶奶的照顾下,逐渐长大,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不仅可以上山砍柴、下地干活,还能照顾患病的父亲和年老的奶奶。可是陈秀也因为沉重的家庭负担,抽不出时间写作业。

  一次,陈秀又因为没写作业被老师训斥,同村男孩明明和天天无意中提及陈秀养父患病的事情,老师才了解其隐情,给予了陈秀宽容的处理。然而老师对陈秀的特殊态度,却让同样因为没写作业遭到训斥的明明和天天感到不满,两人想起之前陈秀揭发他们考试作弊的事情,便在路上对陈秀恶语相向,投掷石子。陈丙乾经过赶走了明明和天天,心疼地训斥陈秀不懂躲闪。

  父亲节快到了,陈秀看到婷婷为父亲准备的礼物,也想为自己的养父买一双鞋。她将自己砍的柴火、种的蔬菜运到集市贩卖。可临近父亲节她才攒到了三十多元。明明和天天看到陈秀在卖菜,便伺机破坏,幸而婷婷领着老师赶来。明明在老师的指责下,赔给了陈秀一笔钱。陈秀终于买到了鞋子,却在路上被明明和天天拦住。两人抢走了新鞋,并在投掷中将新鞋扔到了田里。陈秀看着自己努力买回的新鞋沾上了污渍,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和明明扭打起来。

  明明被打伤,在母亲的带领下到陈秀家讨要说法。不知情的陈丙乾在盛怒下打了陈秀,委屈的陈秀跑出了家门。直到看到新鞋和鞋里夹着的祝福卡片,陈丙乾才恍然醒悟,懊恼不已。众人出门寻找陈秀却不见其踪迹。直到第二天,陈丙乾发现家里的镰刀不见了,才赶往山中。此时的陈秀正背着柴火往山下走。山路湿滑,她不断地跌倒,又不断地忍着疼痛和泪水爬起来。就在她又一次强忍着泪水爬起来的时候,陈丙乾出现了。陈秀压抑许久的泪水瞬间决堤,父女俩相拥而泣。


角色介绍:

未满岁陈秀——被弃女婴
13岁陈秀——孝顺养女
陈丙乾——五十多岁,陈秀养父
陈奶奶——七十多岁,陈丙乾生母
明明、天天——12岁,陈秀同村男孩及校友
婷婷——13岁,陈秀同班同学
明明妈妈、老师
 
外  某乡镇  日
清晨,天微亮,整个村落还沉静在静谧安详中。偶尔传来几声鸡鸣狗吠,在山谷间回荡。
镇中学门前,昏暗的路灯下,陈丙乾晃晃悠悠地走着,显得有些醉意。
婴儿啼哭声。
陈丙乾循声走上前,看到地上放着一个包裹在襁褓中的婴儿。

内  陈家 夜
简陋的房子,简单的陈设。
陈奶奶正坐在饭桌前准备开饭。饭桌上放着一碗稀粥,一小碟咸菜。
陈丙乾走进。
陈奶奶:怎么喝个喜酒喝到现在?
陈奶奶转头,看到陈丙乾手中的婴儿。她起身走上前,掀开襁褓,露出婴儿的脸。
陈奶奶没有说话,神色凝重地坐回到饭桌前。
她环顾家徒四壁的屋子,轻轻叹气。
婴儿啼哭声。
陈奶奶回过神,转头看了一眼抱着婴儿的陈丙乾,将自己碗里的饭拨出一半到旁边空置的小碗,而后拿着小碗走到灶台,加水捻磨煮软。

内  陈家  日
陈丙乾站在灶台,给怀里的婴儿喂黏糊的稀粥。
陈奶奶蹲在角落里清洗用旧衣服裁剪的破尿布。

内  陈家  日
陈秀站在一家鞋店门口,看着一双男鞋发呆。

外  田地  日
13岁的陈秀在田里给秧苗施肥。她的裤管高高挽起,腿上和手上沾满了泥。

内  陈家  日
陈秀抱着施肥用的脸盆从外头走进前院,见明明和天天正趴在自家的门边探头往屋里看。
屋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陈秀赶忙放下脸盆,冲进屋里。
屋子里,陈丙乾正发狂地扔砸碗筷、椅子。
陈秀上前一把抱住陈丙乾。陈丙乾挣扎着推开陈秀。陈秀摔倒在地,顾不上疼痛立刻爬起来翻抽屉找药,而后突然冲上前一鼓作气把陈丙乾推到椅子上,麻利地给陈丙乾服药递水。陈丙乾渐渐平静,陈秀松了一口气。
屋外传来明明妈妈的声音。
明明妈妈画外音:两个小兔崽子,看什么看!赶紧回家。
明明和天天一哄而散。

内  陈家  日
屋子里,陈秀坐在饭桌前全神贯注地赶作业,左手却不自主地伸向右臂挠刚才摔倒留下的伤口。可一碰,便疼得缩手,这才意识到伤口,皱着眉看了一眼手臂上点点的淤青和破皮后形成的血丝,却瞥见奶奶正抱着一捆柴火走进来,赶忙提起门边的镰刀,上前帮奶奶砍柴。

内   陈家  日
昏暗的灯光下,陈秀坐在饭桌前写作业。她困乏地眼皮不时打架,却又努力地睁开,最终还是忍不住趴到了桌子上,却在两秒后下意识地弹了起来,晃晃脑袋,将作业本挪到凳子上,直接跪在地上写起作业。可没过多久,还是疲惫地趴到了凳子上,睡着了。

内   教室  日
陈秀、明明和天天垂着头站在老师面前。
老师:你们三个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写作业。
陈秀、明明和天天不说话。
老师看着陈秀,口气缓和:陈秀,这是你第三次没写作业了。你是班干部,就应该做好榜样。
陈秀局促地揪着衣角。
老师:行了,你先回去吧。
陈秀转头欲走。
老师:下次把爸爸叫来。
陈秀紧张,央求:老师不要叫我爸爸。
老师疑惑:为什么?
陈秀不说话。
明明:他爸爸是神经病!
老师微震惊。

外  乡间小路  日
陈秀背着书包走在路上。
跟在后头的明明和天天朝陈秀扔小石子。
明明:从小缺钙。
明明、天天齐声:长大缺爱。奶奶不疼,爸爸不爱。
陈秀躲闪,回头。
明明乐:神经病捡回来的小崽子。
天天:田地里打滚的泥娃娃。
陈秀:我爸爸不是神经病,他只是生病了。
明明和天天继续朝陈秀扔小石子。陈秀转身加快脚步往家里走。
一颗石子击中了陈秀的脑袋,陈秀疼得捂头蹲地。
明明、天天见状,有些害怕。
天天:你打着她脑袋了。
明明:谁让她上回不给我抄考卷还向老师告状,害我被我爸揍了一顿。
天天:老师就是偏心,她没写作业就放她走,我们还要留在教室补作业。
陈丙乾拿着镰刀从远处走来: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明明天天赶忙跑远。
陈丙乾上前扶起陈秀,查看陈秀手捂的部位。
陈丙乾心疼:怎么这么笨!不知道躲吗?
陈秀低着头,眼睛湿润,却咧着嘴强装没事似的傻笑。
她看到陈丙乾脚上破了洞的旧布鞋,渐渐收起笑容。

内  镇小学  日
陈秀坐在石阶上,头埋在双膝间,看着自己脚上破旧的鞋子发呆。
婷婷走过来,坐到她的身旁。
婷婷:给你看样东西。
婷婷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
陈秀:这是什么?
婷婷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过滤烟嘴。
婷婷:过滤烟嘴啊。父亲节快到了,我想把这个送给我爸。
婷婷说完小心地盖上盒子。
陈秀默默忖思。

外  镇上集市  日
一家鞋店前。陈秀盯着一双摆放在外头的男鞋发呆。
坐在店里头的鞋老板看到陈秀:买鞋吗?进来看。
陈秀走进店里。
鞋老板起身上前招呼,看到陈秀脚上破旧的鞋子。
鞋老板领着陈秀走到女鞋摆放区:想要布鞋还是凉鞋?我们这边都有。
陈秀看着鞋架上精致的女鞋,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心动,抿了抿嘴。
鞋老板挑出一双女鞋,回头看她:这双怎么样?最近很畅销的。
陈秀连忙转身,局促地低下头。
鞋老板:怎么了?不喜欢吗?那还有这——
陈秀:老板,外面那双男鞋多少钱?
鞋老板放下女鞋,走向店外:哪双?
陈秀转头匆匆看了一眼老板放下的那双女鞋,有些不舍,跟着老板走出店里。
店门前,陈秀指着男鞋:就这双。
男老板:60。
陈秀:能不能便宜点?
男老板:最低50。
陈秀失落地垂下头:谢谢老板。
陈秀转身离开,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外  田地  日
烈日当空,陈秀在田里收菜,汗水湿透了她的后背。

外   乡间小巷 日
陈秀手拿镰刀,身后背着一捆柴火走在路上。陈丙乾迎面走开,上前帮陈秀,被陈秀阻止,仅把手上的镰刀递给陈丙乾。
天天吃着冰棍从他们身边经过。陈秀看到,微微咽了一口唾沫。

外  集市  日
街上的人往来不息。陈秀蹲坐在一边写作业,身旁放着柴火和蔬菜。

内   陈家  日
屋子里,陈秀将挣得的钱摆放在桌上清算,并在笔记本上记录账目,最后写上“总计37.2元”。
她转头看了一眼墙边的日历,日历上写着“6月8日”。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上前,一边往后翻日历一边在口中默念:“一,二,三,四,五……”
屋外传来陈丙乾的叫声。
陈丙乾画外音:秀——
陈秀在慌忙中不小心撕下了几页日历:诶。
陈秀赶忙跑出屋子。
前院,陈丙乾手拿一根冰棍。
陈丙乾:快,要化了。
陈丙乾撕开包装,冰棍已经化出了一些水。
陈秀忙凑上嘴,舔掉冰棍底部欲滴的水,然后把冰棍递到陈丙乾嘴边。
陈秀开心地笑:你吃!

外  集市  日
天天和明明正吃着零食闲逛,看到陈秀在卖菜,瞬间露出坏笑。
天天上前快速地抢走了地上的一把菜,陈秀赶忙起身追赶。
另一边的明明趁机又抢走了地上的一把菜。
陈秀来回追赶两人,累得气喘吁吁。
天天和明明手中的菜随着奔跑晃动,一点一点地散落到地上,遭到两人来回踩踏。
婷婷带着老师赶来。
老师:你们在干什么!
天天和明明吓得挺住脚步,垂下头。
陈秀默默地走上前拿回他们手中的菜,红着眼眶低下头收拾地上的残枝烂叶。
老师:你们说怎么办?
明明不屑:我赔她就是了。

外  乡间  日
小溪边,陈秀轻轻地放下一只纸船,看着纸船随着水流的方向渐渐远去,露出笑容。

外  乡间小路  日
陈秀捧着一双裹着精美包装纸的男鞋,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
明明和天天挡住了去路。
明明:今天没有人可以救你了!
陈秀扭头就跑,明明和天天上前抢夺她手中的鞋。
天天抢走了鞋子,陈秀追赶,天天见状把鞋子扔给了明明。
两个男孩相互投掷,乐得哈哈大笑,陈秀却被耍得团团转,气喘吁吁。
眼见快要赶上明明了,明明却又随手把鞋子扔向了远处。鞋子掉到了路边的田里。
陈秀怔住了,赶忙飞奔过去,脱下鞋,却顾不得挽起裤腿,径直走到田里,拾起沾上泥浆的鞋子。看着自己费尽心思买来的鞋子沾上了污渍,陈秀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转头冲到明明跟前,一把将明明撞到在地。两人扭打起来。
【闪回叠现】明明和天天以往欺负陈秀的画面。
陈秀的拳头重重地落在明明的身上、头上。

内  陈家 日
屋子里,陈秀垂着头站在陈丙乾面前,旁边站着头裹纱布的明明和怒气冲头的明明母亲。陈秀蓬头垢脸、满身是泥,手上还握着裹着包装纸的男鞋。
陈丙乾伸手想要查看明明的伤,却把手放下,转头狠狠地拍了一下陈秀的脑袋。
陈秀怔住,看着陈丙乾,泪水渐渐盈眶,将手中的鞋扔向陈丙乾,扭头跑了。
陈丙乾拾起地上的鞋,打开包装,看到男鞋。鞋子里还夹着一张小贺卡。贺卡上写着“父亲节快乐——秀儿”。 陈丙乾的眼睛渐渐濡湿。

外  乡间小路  夜
陈丙乾手握洗净的男鞋,焦急地走在路上,双眼含泪,眼里充满了迷茫。
陈丙乾:秀,秀儿——
陈奶奶、明明妈妈、天天、明明等人呼喊声画外音:秀——陈秀。

内  陈家 日
天微亮。
前院,陈丙乾从外头回来,眼里充满了疲惫。
他看向门边,见镰刀不见了,眼睛闪过一丝亮光,扭头就跑。

外  山间  日
陈秀背着柴火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
山路湿滑,陈秀不小心滑倒了。
她想哭但却忍住,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泥土,将柴火重新背到肩上。可没走两步,柴火散了,她又摔了一跤。
她仰着头睁大眼睛努力地不让眼泪掉下来,胸腔却止不住喘息抽动,不得不用沾满泥土的手止住眼角的泪。
【背景音乐】起。
“泥娃娃……”
脚踩树叶声。
陈丙乾出现,手里握着洗净的男鞋,热泪盈眶地看着陈秀。
陈秀看到陈丙乾,眼泪终于忍不住簌簌地掉下来。
两人相视无言。
【背景音乐】止。
陈丙乾哽咽:秀!
【背景音乐】起。
陈秀爬起来扑向陈丙乾怀抱,父女俩抱头哭泣。
渐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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