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指出,人类历史的第一个活动是满足衣食住行的需要。这当然并不意味着衣食住行是人类活动的所有内容。现实生活中,一些人把对饮食口腹之欲的追求当作人生的价值追求,沉迷于酒桌饭局,乐得乎一醉方休,相互援引,隔日买醉,俨然助推起一种无处不在的“酒桌文化”。任由这种低劣文化蔓延,其害处不一而足。
酒是文明的产物,这种以粮食原料做成的饮料源远流长,已构成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酒助人兴,酒壮人胆,演绎出多少动人的文化故事、英雄诗篇。但是,酒毕竟是一种酒精饮料,对人的神智具有麻醉作用,多饮伤身甚至致命,因此限酒、戒酒的文化也同样古老。《战国策》中说:“仪狄作酒,禹饮而甘之,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遂疏仪狄而绝旨酒。”《孟子·离娄》中说:“禹恶旨酒而好善言。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其有不合者,仰而思之,夜以继日;幸而得之,坐以待旦。”大禹清醒地认识到饮酒会迷乱人的本性,荒废国家的事业,危害极大。周公怀着与大禹一样的心,追念着前代圣王的事业,思念着如何让广大百姓过上安定的日子。周公为此夜以继日,坐以待旦,在这样的状态下,还何暇能饮酒作乐,放纵自己呢?远古时代的贤德君王们,他们之所以认为饮酒作乐有害国家事业,就在于他们心中装着百姓的疾苦,时刻以事业的成败兴亡为念。反观那些纵情挥霍于酒池肉林的暴君恶主,他们只顾自己的享乐,恣意盘剥民脂民膏,最终难免被人民所唾弃。
国家如此,对个人生活而言同样要保持警惕。一些“酒桌文化”的倡导者,动辄邀三喝四,人越多越好,台面越大越好,最好有佳人相伴,方可兴味盎然。迷恋酒桌的人,总会振振有词地强调他们弘扬的是酒文化,诌几句顺口溜,加几段小段子,佐证饮酒的妙处,助推醉酒的在理,于是在软硬兼施中,很多人都附和、哄闹,昏昏然半斤一斤,朦朦胧人间天上。日常生活中,被这种文化携裹,甘愿沉沦者有之,痛苦不堪者亦有之。如若到此为止,叹一叹意志薄弱,怒一怒自损身体,也就罢了。怕的是有的人还借助酒桌,敞开江湖本色,张扬匪气精神,在“大哥”“老弟”的话语环境中,笼络人心,结党营私。一些党员干部,身居公职或者位高权重,一旦涉足其中,损害的不只是自己的身心道德,还有政府的形象、党的威信。在中央八项规定颁布之前,很多官员醉死于酒桌,就充分说明贪酒者的本色。“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五入必而已则为五色矣。故染不可不慎也!”
八项规定,以及当前各级政府对“酒桌文化”的治理,把广大干部从酒桌上解放出来,不仅是对他们身体的爱护,更是帮助嗜酒者戒除酒色,保持旺盛的精力,在工作和生活中有最好的状态。一个人只有保持清醒的状态,才能够履行正常的工作,过上平静的生活。心动神狂之人,很难在工作岗位和日常生活中保持安定的心态,自然也就难以贡献于社会和国家。孟子说:“般乐饮酒,驱骋田猎,后车千乘,我得志,弗为也。”一个真正的成功者,是绝不会把对酒色的追求、荒淫的享受、物欲的无度作为自己人生目标的。
来源:中国文化报 责任编辑:林思喆